第八章 开机

　　……
　　“啊……”
　　听到导演第一个点自己的名字，宋艺猛地抬起头，吞吞吐吐道：“没……没问题，我最近都在看剧本，绝对没问题。”
　　小姑娘认生，刚刚从帝都过来渝都，远离自己熟悉的小伙伴，一时间还有些不自在。
　　见大家伙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小姑娘慌了，粉嫩的耳垂瞬间泛红。
　　“那行，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方子恒点了一句，便也不管小姑娘，拿出详细的剧本分给演员们，让他们磨一磨台词。
　　会议室里云烟雾饶，几位女士纷纷皱鼻子。
　　方子恒起身打开窗户，对过来帮忙的于和委笑道：“老于，你这边怎么样？明天第一场就是你的戏。”
　　两人聊过几次，方子恒也没喊于老师，这样显的生分。
　　“方导请放心，老于我绝对没问题。”
　　于和委咧嘴一笑，脸部肌肉微微变化，挺直的身子矮了两三公分，刹那间从一个硬朗的汉子变成滑头的老赖。
　　“不错，就是这个味，老于你还可以加入一些胆怯和无奈。”方子恒眼睛一亮，暗道自己选对了人。
　　好的演员从角色细节入手，分分钟改变原本的气质。
　　陈建冰饰演的马先勇不是不够好，而是先天定位问题，原本也不是喜剧演员，再加上饰演过皇帝角色，确实出戏。
　　于和委没这方面的限制，他出演的都是一些年代剧、民国剧以及都市剧，对现代人物把握得心应手。
　　下午五点，邓朝和孙丽到来。
　　无名之辈齐装满员，整装待发。
　　方子恒没有吝啬，掏钱好好整治了几大桌，开开心心搞了一个开机宴。
　　都说吃好喝好，是国人固有的人情世故。
　　这么多出色的演员，想要他们全身心投入，磨合到位产生化学反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剧组融洽，则是首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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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一大早方子恒就起床，挨个敲响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房间。
　　“起床啦。”
　　“干活啦。”
　　不一会，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众人吃完早饭，驱车前往三公里外的建筑工地，整个剧组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没有开机发布会，没有邀请记者，方子恒带着演员给工地上农民工发了红包，算是为开机讨喜。
　　“演员赶紧化妆，先预演几遍。”
　　“摄制组，道具组就位。”
　　“副导演，带着场记教群演站位！”
　　坐在导演宝座上，方子恒拿着小喇叭，有条不絮的向剧组下达命令。
　　第一场戏，马先勇被追债的混混围住，主动出手摁着反派boos九孔打，又在警察赶来后倒讹人家几百块钱，完美来了一出恶人先告状。
　　这场戏难度颇高，毕竟是群殴戏，对镜头掌控要求很高。
　　另外，方子恒想运用长镜头，一口气把这段三分钟的戏份拍完。
　　这样一来，对演员的契合要求就更高了。
　　半个小时后，于和委饰演的马先勇穿着保安制服出场，正在和饰演九孔的王顺财对戏。
　　两人得到通知，全镜头出演，这会只能加紧先预演几遍。
　　另一边，邓朝饰演的刑警队长，带着一帮好兄弟也在后面排练走姿步态。
　　他们在最后关头赶来，果断出击控制现场，需要表现出刑警的气势和速度。
　　“各部门准备。”
　　“演员就位！”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方子恒看演练的差不多了，拿起小喇叭扯着嗓子开喊。
　　“第一场，第一镜一次。”
　　场记打板！
　　“开始！”
　　随着导演话音一落，片场里瞬间动了起来。
　　祥和平静的工地上，建筑工人干得惹火朝天，一辆白色宝马，两辆灰色面包车疾驰而来。
　　工地保安马先勇坐阴凉之地正美滋滋的抽着烟，见到这一幕起身拍怕屁股，悠哉悠哉把这群陌生人拦下。
　　“镜头推上去，抓拍马先勇的特写。”
　　“咔……！”
　　“老于，你的状态太吊儿郎当了，起先你的态度是无所谓，爱咋咋地，直到九孔威胁你，你才奋起反抗。”
　　于和委停下表演，思索了一翻，扬手打了个OK。
　　“再来。”
　　“给就各位。”
　　“第一场，第一镜二次！”
　　“咔！”
　　“九孔，你捡砖板干什么？你才是被打的那一个。”
　　方子恒一指九孔手里的板砖，笑骂了一句。
　　饰演九孔的王顺财一愣，低头看了看，很是无奈：“不好意思，导演，习惯了。”
　　“怎么说我饰演的都是反派大佬，这一出场就被一个保安按着打，也太跌份了吧。”
　　剧组众人听了呵呵直乐，确实挺跌份的。
　　“大家调整一下，继续。”
　　方子恒没有笑，语气平和的下定命令。
　　“第一场，第一镜三次。”
　　“开始！”
　　休息了一会，众人继续奋战。
　　“咔！”
　　“朝哥，你丫警棍拿反了。”
　　“再来！”
　　一上午，第一场戏就足足拍了三个小时。
　　演员们刚进组，状况非常多。
　　方子恒没有心急，不停的纠正演员们的问题，一遍一遍让他们重新来过，磨合大家的默契。
　　拍戏这事也急不来，真要张嘴大骂，还不一定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临近中午，第一镜第十五次开始。
　　监视器里，马先勇面对九孔的威胁，猛地扑了上去，一个人对战十几个，彪悍的一批。
　　九孔被按在地上，挨了好几拳，用力一把推开马先勇，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给老子打，打死肋个哈搓搓的。”
　　一场混战开始，马先勇东一拳西一脚，见双拳难敌四手，他心一狠，几个跨步来到九孔眼前，逮着九孔一个人锤。
　　监视器前方，方子恒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他站起身，向不远处的邓朝挥手。
　　威武威武……
　　警察登场，邓朝饰演的刑警队长带人及时赶来，迅速控制局面。
　　之后，马先勇仗着警察是熟人，往地上一躺，抱着九孔大喊受伤了。
　　“咔！”
　　“好，过了。”
　　第一段三分多钟的长镜头终于过了，剧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开头很成功，运道在我。
　　几个主演麻利的换下戏服，用清水清洗泥土和灰尘。
　　道具组重新布置场地，等会还有一段收尾的戏份。
　　方子恒观看几遍拍摄好的镜头，满意的笑了。
　　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才发现嗓子又干又涩。
　　“导演，喝水！”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孙丽、宋艺、王欧三个女将提着几大袋带饮料走来。
　　接过宋艺递来的冰镇雪梨，方子恒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半。
　　十月的渝都，温度颇高，现在又是大中午，所有人都呼呼冒汗。
　　舒爽的吐了口气，方子恒看向三位大美女：“你们去哪了？”
　　“我和丽姐、欧姐到附近转了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小餐馆。”宋艺甜甜一笑，说起吃的双眼冒星星。
　　三人身后，制片人林妃妃带着一堆人，提着剧组的盒饭到来。
　　方子恒看了下时间，快到中午了，当即挥手停工。
　　“行，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放饭。”
　　“林姐，你让人去买一车西瓜，剧组人人有份。”
　　天气正热，演员们自己买饮料，大家美滋滋喝着，群演们则在旁边干瞪眼。
　　这样不好，特别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