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资本家史密斯的手段

　　2000年，9月25日。
　　亚伯返回德克萨斯，
　　今天刚好是第五天。
　　这天他在休斯敦市中心的四季酒店，见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的名字叫艾萨克·珀尔马特。
　　按照原本的行程，亚伯应该是在纽约的史密斯资本里，会见艾萨克·珀尔马特的。
　　但他一直没回去，艾萨克·珀尔马特又早早赶到了纽约。
　　迫于无奈，在大卫·梅隆的建议下。
　　艾萨克·珀尔马特离开纽约，跑到了德克萨斯州来找亚伯。
　　之所以这么急迫，并且这么主动的上门，艾萨克·珀尔马特有多方面的原因。
　　其一，是因为艾萨克·珀尔马特现在主持管理的这家公司，它在1997年的时候已经濒临破产过一次。
　　那次被救了回来不假，但对这家公司来说，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
　　它仍然处于随时可能破产，或者资不抵债的危机边缘。
　　一直以来，作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艾萨克·珀尔马特都在寻找新的投资人，想要有新的资金注入公司。
　　几年下来，艾萨克·珀尔马特找过太多的资本与感兴趣的商人。
　　但这些人，要么要求太高，要么根本就不感兴趣。
　　要么……他们想要这家企业的核心财产，却不想接收这家一直在赔钱的企业。
　　这是艾萨克·珀尔马特与公司核心管理层，没办法容忍的事。
　　一直以来，艾萨克·珀尔马特就只能努力经营公司，顺便在市面上继续寻找新金主。
　　作为一名投资商人，艾萨克·珀尔马特对华尔街很熟悉。
　　在得知华尔街之狼对公司感兴趣以后。
　　他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他还知道，这位华尔街之狼还是caa的董事长。
　　这个身份，恰好又深刻契合了公司另外一名高层，对公司未来的规划之一。
　　这让他不辞辛劳，从洛杉矶跑到纽约。
　　又从纽约，找到了德克萨斯的休斯敦。
　　就只为了见亚伯一面。
　　这是原因之一，
　　原本是艾萨克·珀尔马特想要见亚伯的主要原因。
　　可是现在，
　　这个主要原因反而变成了次要因素。
　　让艾萨克·珀尔马特这么急迫的过来找亚伯，已经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艾萨克·珀尔马特他并不只是这家名为“漫威”的公司的董事会主席。
　　他同时还是一名风投商人，以谨慎著称的那种。
　　只不过再谨慎的商人，也会遇到不景气，或者运气不好的时候。
　　最近他的运气就有些不好，他购买的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都在下跌。
　　他进行风投的几家初创公司，也遇到了对手强有力的打击。
　　除了漫威本身糟糕的状况以外，他自己的投资与财务状况也很糟糕。
　　这让他不得不谋求更多的资金，用来拯救漫威或者……他自己。
　　好在亚伯对艾萨克·珀尔马特，应该说是对他身后的那家公司非常感兴趣。
　　在艾萨克·珀尔马特自己送上门的情况下。
　　他选择了与对方见一面。
　　见面的地点，就在他之前与丽芙·泰勒住了两天的四季酒店。
　　丽芙·泰勒，现在已经被他临时安置在他于休斯敦刚购买不久的一处房产里。
　　因此并不在酒店中，他也没有带她过来这边和艾萨克·珀尔马特见面。
　　四季酒店，餐厅中。
　　亚伯与艾萨克·珀尔马特坐在一起。
　　艾萨克·珀尔马特，是个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白男。
　　长相普通，属于在大街上随便一搜刮，都可以找到十几个那种。
　　“中午好。史密斯先生。”端坐于对面的艾萨克·珀尔马特，态度非常的好。
　　好到旁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有求于人。
　　“中午好。珀尔马特先生。”亚伯微笑回应。
　　“我……”艾萨克·珀尔马特振奋了一下精神，正想开口说点客气话。
　　就被亚伯阻止了，只见亚伯伸手对着他摆了摆，然后说：
　　“珀尔马特先生，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也对漫威公司非常感兴趣。在我小时候，蜘蛛侠、X战警、金刚狼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现在在我小时候的房间里，还贴满了彼得·帕克的贴纸和海报。”
　　“现在我长大了，不再痴迷于他们。但若是有机会把创造他们的公司收入囊下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的。”
　　面对亚伯洋溢着热情的表达，艾萨克·珀尔马特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亚伯强调来强调去的蜘蛛侠帕克与X战警，确实是漫威公司的创造物。
　　问题是这些漫威公司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角色，他们的版权都已经不属于漫威了。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漫威把自己最值钱的这些IP都给卖了。
　　在1997年破产危机的时候，漫威甚至打算卖掉所有的超级英雄版权。
　　只是那些买家不愿意，他们只挑走了他们自己认为的那些有价值的版权。
　　剩下的，基本都是他们看不上的。
　　比如什么雷神、钢铁侠、美国队长、黑寡妇之类的。
　　他们看不上。
　　亚伯哪壶不提偏提这壶，说的那些都是公认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IP。
　　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属于漫威所有，艾萨克·珀尔马特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了。
　　艾萨克·珀尔马特喏喏道：“史密斯先生，您说的没有错。但是……”
　　“哈～”亚伯笑了起来，“但是这些最受欢迎的英雄，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属于漫威了，对嘛？”
　　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一直强调这个。
　　艾萨克·珀尔马特心里吐槽，但是嘴上自然是不敢的。
　　“是的。”艾萨克·珀尔马特说：“漫威经历过低谷，在那段低谷时期里，它差点直接破产。”
　　“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它在那种特殊的时期，不得不出售这些东西。”
　　“但其实，漫威剩下来的这些超级英雄版权，他们才是真正的魁宝！！”
　　这是艾萨克·珀尔马特的说辞。
　　但据亚伯所知，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
　　艾萨克·珀尔马特当初是有财力，拿出来支援漫威的。
　　只是这小子非常小气，在平行时空中拍摄《钢铁侠》。
　　都可以把设定里，护送托尼的十辆悍马车改成四辆那种。
　　他控制漫威都没花多少钱，主要是用了自己的玩具公司来入股漫威。
　　要他拿钱出来拯救漫威，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他掌权漫威之后，这家伙在找不到金主的情况下。
　　他维持漫威生命的做法，就是开始出售漫威那些最值钱的版权。
　　蜘蛛侠、X战警、神奇四侠等等等，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脱离漫威版权序列的。
　　艾萨克·珀尔马特此刻口若悬河，想说服眼前这个富有的年轻人，注资垂死的漫威公司。
　　这样他自己，也可以得到资金的周转。
　　好拯救自己的投资。
　　但他很快又见到，亚伯又对自己摆了摆手。
　　“好啦。珀尔马特先生，你不用再劝说我。你能够见到我，就证明我对漫威还有一点兴趣。”
　　亚伯作出意兴阑珊的样子，看似不在意的道：
　　“请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投资漫威？”
　　“在拿到了我的投资以后，漫威又会有什么打算？”
　　虽然和想象中的说服计划有些不同，但是亚伯的反应，给了艾萨克·珀尔马特一些信心。
　　艾萨克·珀尔马特连忙说道：
　　“漫威公司希望在史密斯先生您这里，得到一笔抵押贷款。抵押物可以是漫威剩下来的那些英雄的版权。”
　　漫威公司其实曾经是上市公司，只不过后来差点破产。
　　在破产边缘重组后的漫威公司退市，目前艾萨克·珀尔马特是它的最大股东。
　　此时的漫威市值，在市场上被估的极低。
　　这让它完全没办法用股份来抵押贷款，也就剩下的那些英雄IP和玩具公司值一点钱。
　　听到艾萨克·珀尔马特的这个要求，亚伯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分析师告诉我。漫威最值钱的版权，是蜘蛛侠，是X战警，是神奇四侠。他们还说，剩下的所有的漫威英雄榜，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蜘蛛侠值钱。”
　　“漫威当时把蜘蛛侠卖给索尼，只卖了七百万美元。”
　　“按照这个分析，算上通货膨胀的话。漫威剩下的这些超级英雄的版权，他们加起来顶多也就只值一千万美元。”
　　“按照这个数据，亲爱的艾萨克，你顶多只能用这些抵押物，在我这里拿到六到七百万美元的贷款。”
　　“就算是这样子，你也想要贷款吗？”
　　听了亚伯对漫威剩下的英雄版权，精确又犀利的分析之后。
　　艾萨克·珀尔马特一阵沉默。
　　其实现在的漫威公司，剩下的超级英雄IP版权，在美国资本市场中确实是很不值钱的。
　　平行时空中，
　　后来大火特火的钢铁侠，在漫威超级英雄序列中，只能算是三线超级英雄。
　　一线的是金刚狼、蜘蛛侠、X战警和神奇四侠这些。
　　雷神和美国队长之类的，则是二线。
　　托尼·斯塔克后来变得那么值钱，纯粹是因为电影的原因。
　　因为电影火了，钢铁侠在复联的地位才一升再升，直接变成复联三巨头。
　　小蜘蛛这个第一巨头，反过来居然变成了他的干儿子。
　　2000年前后的漫威公司，真正值钱的并不是这些英雄版权。
　　它真正值钱的，是几年前并入进来，改名为漫威玩具的前Toy Biz玩具公司。
　　艾萨克·珀尔马特就是Toy Biz玩具公司的老板。
　　这家玩具公司的业务，也是现在支撑漫威公司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漫威剩下的超级英雄版权不值钱。
　　Toy Biz玩具改造而成的漫威玩具才值钱。
　　用它来做抵押，最少可以贷款数千万美元甚至更多。
　　然而玩具公司现在是漫威的命根子，也是艾萨克·珀尔马特能够掌握漫威的最重要因素。
　　艾萨克·珀尔马特对超级英雄们没感情，对玩具公司很有感情。
　　他自然不舍得把玩具公司拿出来抵押。
　　咬了咬牙，艾萨克·珀尔马特轻声道：“那么……史密斯先生您的意思呢？”
　　艾萨克·珀尔马特觉得，亚伯竟然叫人找上自己。
　　那么一定就是对漫威某个地方感兴趣，否则这种华尔街的资本家，不会浪费时间来与自己交谈。
　　所以说一定是漫威公司，有什么地方被对方看上了。
　　而这也是自己目前可以在亚伯身上，拿到钱的最大倚仗了。
　　亚伯笑了笑，他给艾萨克·珀尔马特开出了两个条件。
　　“首先，我可以给你钱。但不是贷款，我想买下漫威剩下的所有超级英雄的版权。不过在这个条例之外，会开放一定的授权给玩具公司。”
　　“在一定的时间里，你的玩具公司不需要向我付版权，可以出品一段时间的超级英雄玩具。”
　　“这个价格是……翻一倍，一千八百万美元。”
　　听到亚伯的这个条件，尤其是免费开放一段时间的玩具版权这一条。
　　前玩具公司董事长艾萨克·珀尔马特有些心动，他忍不住道：“另一个条件呢？”
　　“另一个？”
　　亚伯笑了笑，“我将整个漫威公司买下来。有两种买法，一个是只买漫威漫画和漫威影业。”
　　漫威早在1993年，就成立了电影公司。
　　但刚好遇上电影寒冬，市场不景气。
　　漫威当时拍摄了一部雷神和一部绿巨人。
　　最后却全都没有上映，一来是这两部电影粗制滥造，二来是市场不接受。
　　“玩具公司还给你，同样的，也会最少给你的玩具公司两年的免费版权。”
　　亚伯继续说：
　　“另一个买法，则是把整个漫威全部都卖给我，包括你的玩具公司在内。”
　　“呼——”
　　艾萨克·珀尔马特轻轻吐了口气，他深深看着亚伯。
　　“那么，史密斯先生，价格呢？第一个方案的价格，和第二个方案的价格。”
　　“只购买漫威影业和漫威漫画的话，我的出价是三千万美元。因为在现在，它们就只值这么多。”
　　市场现在的行情，很不看好漫威剩下的超级英雄IP版权。
　　不过它本身是一家漫画出版社，还是美国国内排名前几那种。
　　哪怕漫画出版行业不景气，这方面还是值点钱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空架子的漫威电影，这个也值几百万美元。
　　它里面，是有些人才的。
　　“要是购买整个漫威公司的话，我的出价是一个亿美元。它们的价格，也只值这么多。”
　　别看后来漫威价值超过两千亿美元。
　　那是因为复联宇宙成功以后，它才有这样的价值。
　　在复联没有真正成功之前的2009年。
　　整个漫威打包卖给迪士尼，也只是卖了42亿美元左右而已。
　　在2000年的当下，刚刚经历了破产危机的漫威。
　　本身主营业务漫画销量不景气，全靠玩具撑着。
　　在这个时候，真的就只值这么多钱。
　　这么便宜的漫威，之前都没多少人看得上。
　　漫威的价值，在今年《X战警》第一部上映以后，才有了一点起色。
　　但也一般，因为《X战警》第一部的全球票房也就2.9亿美元。
　　虽然全年票房排名榜第六，可是它的预算是7500万美元，还有两千多万美元的宣发经费没放进去。
　　这个票房，扣除成本之外，也就赚了不到一千万美元。
　　算上周边还有后续的DVD等的出售，才算是有赚头的。
　　漫威真正被重视，以至于后面能够成功贷到款，是在马奎尔的第一部蜘蛛侠上市之后。
　　并且获得了巨大成功以后，漫威才真正被市场重视了。
　　那时候的漫威，市值和现在最少相差好几倍。
　　看着艾萨克·珀尔马特在自己说出条件以后，犹豫不决的样子。
　　亚伯有些心急，因为他知道再过一两年，就不可能用一两亿美元就买到漫威了。
　　只不过他能忍得住，而且他早就准备了一些动作。
　　艾萨克·珀尔马特这个投资者，目前正陷入投资危机中。
　　艾萨克·珀尔马特的几笔风投，还有华尔街的几笔投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艾萨克·珀尔马特在近期需要追加保证金，才能够避免这些投资打水漂。
　　换句话说，艾萨克·珀尔马特现在比自己还急。
　　而艾萨克·珀尔马特目前的这种投资状况，起码有一半是亚伯让大卫·梅隆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亚伯能忍得住，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加一点钱。
　　只要在第一部的蜘蛛侠上映之前，漫威就不会值钱起来。
　　而第一部蜘蛛侠，要到2002年才会上映。
　　差不多还有两年的时间，亚伯可以等。
　　当然了。
　　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已经交代大卫·梅隆，随时准备加大力度。
　　要是艾萨克·珀尔马特下不了决心。
　　他就会让大卫·梅隆，在市场上继续狙击艾萨克·珀尔马特的投资。
　　这种行为成本并不高，用上杠杆以后，只需花费数百万美元。
　　大卫·梅隆甚至说，这么做公司已经赚了上百万美元。
　　继续操作下去，公司最少可以在狙击艾萨克·珀尔马特的投资上面，赚数百万美元。
　　史密斯资本赚到钱，自然就有人亏钱。
　　被狙击的又是艾萨克·珀尔马特，那亏钱的大头自然是他。
　　既然艾萨克·珀尔马特没办法那么快下定决心。
　　那么……亚伯觉得，就让自己来帮他尽早下定决心吧。
　　敢拒绝，
　　或者犹豫。
　　史密斯资本就要在资本市场上，继续教艾萨克·珀尔马特做人了。
　　这便是金融资本家的手段。